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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棠的声音有一些哽塞,“小晨,是我误会了她,是我……误了她。我欠她的太多,这一世都还不了了。冯……冯叔疯了,独自抱着小晨跑了,将来恐怕我连她的茔冢在哪儿都不知道,便是想要给她上一炷香,说句对不起都不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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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苇晨,絮屏只觉得一口气从心底冲上来哽在喉间,她紧紧地捂住嘴,才没有让这口气带着哭声破胸而出。她不敢再在窗下久站,捂着嘴跑回自己住的禅房,关上门扑倒在床上痛哭起来,直哭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去。似梦似醒之间,林永道笑着向她走来,身后似是有四五个人跟随着,却是隔着雾气看不真切。絮屏赶忙迎上前去,眼见到了跟前,伸手去抓,却发现林永道又已退开四五步远,再向前追,依旧隔着四五步远,总也无法靠近。絮屏急得叫道:“爷爷,别走!别丢下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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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永道只是微微笑着,看着絮屏缓缓吟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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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国恨,浪去莫逐澜。布裙织就盘龙锦,荆钗簪得宫还。琵琶又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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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罢转身离去。絮屏连忙去追,却觉得双腿木讷,分毫也无法移动,眼见着林永道和身后诸人穿墙越户而去。蓦然惊醒,追到门口,哪里还有半点影子?唯有东方微微泛起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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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分,墨涵果然醒了,一睁眼就哭,哭着要爷爷奶奶,要爹娘。絮屏紧紧地搂着他一起哭,除了因为逝去的亲人,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辛酸。梦泉厅被人放火,她一时猜不透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放火之人一定是恨透了他们,只怕被关押在京城的林润寅此刻也是凶多吉少。她隐约感觉到这一切跟林永道举荐郭驱胡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郭驱胡的身份只是一个幌子罢了。可是她不明白,林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会非要置他们于死地才能解恨?林永道一向长袖善舞,朝中重臣大多和他交好;林润辰经营茶叶生意也从来都是与人为善,在商界的口碑一直都不错。若说杭素云,这些年因为和林府诸人都格格不入,搬去林家在杭州城里的宅子里独住,虽算是有些怨气,可终究不至于要杀人放火这样严重,更不要说连同乾坤镖局都一起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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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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