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小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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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杭州，每一寸的空气都弥漫着酷热，白晃晃的太阳挂在天上，肆意地炙烤着大地。在路上多走几步都会觉得脚底烫得发疼。唯有出了杭州城，近郊的山间水畔，才隐约在早晚略有几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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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晨从井里吊起湃了一下午的西瓜，切成小块端进剑棠的屋子，“大热的天，在城里跑了一下午，快来吃几块西瓜。最是冰凉解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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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棠在里屋换了家常的衣服出来，手里还举着扇子使劲儿地扇风，“这鬼天气，梅雨刚过就热成这样。”即使他把扇子扇得呼啦啦直响，额上还是不住地向外冒着汗珠，“丰隆银号的陈老板也真是，偏偏这么热的天要我去谈押镖的事，一来一回，我都快被烤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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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晨笑盈盈地上前接过扇子，拉剑棠在桌前坐下，温和道：“我替你打扇子，你坐下来，吃块西瓜静一静。你这样走来走去，只会更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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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棠依言在桌边坐下，一口气吃了几块冰西瓜，方才连呼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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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晨坐在旁边，轻轻地摇着扇子，问道：“你去丰隆钱庄，和陈老板谈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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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棠吐出瓜子，丢在果盘上，笑容中带了一缕得意之色，答道：“三天后押送五千两现银去太原的分号，八月十五之前送到，保银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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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晨眼中一亮，“我听说那个陈老板最小气，你竟真能跟他谈下一成的保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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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棠唇角的弧线勾勒出不屑的轻笑，“去山西的路上不太平，我只告诉他今年山西一带的山贼猖獗，开年到现在已经有二三十个商队被抢，都是由一些只收六七分保银的小镖局保镖。乾坤镖局虽然保银比别家贵了一半，但今年进山西的五趟镖却全部都顺利送达。他若舍不得多三四分的保银，就有可能要丢掉五千两的巨款。他虽然小气，倒也不笨，而且我答应他我会亲自押送，他便痛快地答应了这个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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