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苏叔跑一次。一早就要动身,烦你明日替我把这红药油送去给屏儿。今日旧伤受寒疼痛可大可小,一定要好好保养才不留病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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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晨的心里恍如骤然吹来一阵狂风,把刚刚绪起的一点暖意瞬间吹散了,先前那抹和润的笑意也硬生生地凝结在了嘴角。只是不想让剑棠看出心里的不快,便答应着把药接了,借着收好药瓶,转身掩去脸上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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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棠完全没有留意苇晨情绪的变化,看了看天色,起身道:“不早了,你既然累了早些休息吧。我走了。”苇晨把剑棠送到门口,掩上门,正要上闩时似乎想到什么,忙又开了门唤了一声,剑棠回头答应,苇晨略一迟疑,笑着问道:“你几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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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棠不在意地笑道:“徐州咱们都跑了许多次了,你怎么糊涂了?顺利的话,来回总要大半个月的。怎么?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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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晨摇摇头,挤出一丝笑意,“哦,没什么,你去吧。”说着闩了门,闭了眼倚在门上,喏喏自语:“你这会儿过来,是为来探望我还是为来送这瓶药?”说着心中不禁一阵悲伤,踱到窗前,透过窗缝望着剑棠离去的背影,心中念叨着:“我与你从小一处长大,一处读书习武,一处出生入死,虽是异姓,却胜过亲生兄妹。你我二人自小都失去母亲,从来都是互相照顾,你护着我不受别人欺负,我惦记着你春暖秋凉该增减的衣服。这些年大了,你的那些鞋面、荷包、剑坠,哪一个是外面买的?又有哪一次你走镖回来我不是亲自做一桌好饭好菜接你?即使再晚也留着火等你。每换一季的衣服,我便提前赶出一季的荷包,打出一季的络子挂剑。如今我心中只你一人,你我的爹爹又都有意成全我二人,原指望再过两三年,便可遂了这些年的心愿,从此夫唱妇随,或是继续帮着爹爹经营镖局,或是找一处风景秀丽的所在归隐了去。如何偏偏此时又来一个屏儿?虽说屏儿如今尚小,但也渐渐长成,生得俏丽又多些机灵。今日你看屏儿的那眼神,几时给过我?屏儿腿疼,你那焦急的态度,又有几时这样待过我?”想到这里,眼中含了半日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肆意地低落了下来,滴在衣襟上,转瞬消失不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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