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絮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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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仪挣扎着把孩子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熟睡的小脸，艰难地俯下身子，宠溺地亲吻着孩子的额头。轻声说道：“润辰，我知道我快不行了，我想给这个孩子取个名字，不知道爹会不会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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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哽咽道：“我替老爷做主了，这个孩子的名字就由你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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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仪感激地望了林夫人一眼，轻轻颔首道：“多谢娘成全。”又向窗户的方向望了望，道：“天亮了。外面还下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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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辰垂泪答道：“还在下，和昨天晚上一样，一团一团的雪，好像春天漫天飞舞的柳絮，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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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仪轻轻闭上眼睛，想了一想，声音轻柔得好像是天边淡淡的云丝：“就叫絮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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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辰点头答应：“我记住了，就叫絮屏。‘一夜满城飞絮，护寒香缓娇屏。’的絮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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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仪满足地笑了笑，恋恋不舍地把孩子递还给润辰，头歪在枕上喘了几口气，脸上的一点红润渐渐退了下去，一层惨白的雾气再次蒙住了她的脸颊，反衬着她的眼睛分外地黑，她聚了聚力气，再次开口，道：“润辰，我还有一件事要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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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辰紧握着婉仪枯槁的手臂，极力平静道：“我知道，我会把屏儿视为掌上明珠，绝不会因为她是女孩儿而轻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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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仪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从没担心过这个。我是想求你，等我去了，把素云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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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和林润辰都万万没有想到婉仪会在临终做这样的交待，都大为震惊。婉仪又道：“素云将来会有自己的孩子，把她扶了正，她的孩子也就是嫡出的了——嫡庶的差别是她的心结。结了她的心结，她会觉得安全，对屏儿也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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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润辰垂泪答应了。婉仪拉着润辰的手抚住自己的脸庞，眼底泛起浓得化不开的温柔。林夫人见状，抱过孩子轻轻走出内室，掩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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