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皋狐疑之余,内心突然大为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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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承认,嗣君朱厚熜不愧是天生的英主,居然不学自通地利用清流文官们对自己这些人藩邸旧人的猜忌,来挑拨自己这些藩邸旧人与这些清流文官的矛盾,而让自己躲在幕后,所以才会在揭穿遗诏漏洞时,故意看向自己,以询问自己的方式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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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成大业,就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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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我因此没了性命,但只要能让杨廷和一党不能辖制新君,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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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宗皋因而腹诽着,且立即拱手说:“启禀嗣君,确系如此,以皇太子礼进,并不合礼!”“嗣君按遗诏是以兄终弟及之轮序嗣皇帝位,而非以子承父业进皇帝位,如果以皇太子礼即位,那么请问,嗣君是谁的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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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宗皋说到这里就看向毛澄,很是严肃地问道:“也不只是大宗伯糊涂,还是大宗伯故意试探嗣君是否知礼,违遗诏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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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宗皋这么一说,朱厚熜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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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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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袁宗皋在礼法解释权的争取上为他打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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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厚熜这其实是在向历史上的嘉靖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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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嘉靖夺权的第一步就是在进京时,拒绝以皇太子礼进京,而且还在发表此质疑时,故意看向袁宗皋,以策动袁宗皋的方式提出这项质疑,进而迫使袁宗皋表态,站在清流文官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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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现在自然要同样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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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权力的争夺上,嘉靖给他提供了足够好的范本,所以,夺权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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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需要尽量让夺权的过程显得更完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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