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梦魇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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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纳斯指尖抚过母亲留下的玫瑰釉茶具。这是三个月来伊莉丝第七次提起离家，他至今记得那个蜷缩在葬礼黑纱里发抖的小女孩，如今却像急于离巢的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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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始终是克莱斯特的家族成员，成年不意味着你可以脱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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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摘下金丝眼镜，睫毛在眼睑投下鸦羽般的阴影：“父母亲不幸离世，我很忙，不要让我操心。”他的声音裹着冷冽的气息，喉结滚动时露出领巾下淡青的伤痕。“咳咳——”莱纳斯抽出手帕捂住嘴唇咳嗽，“你……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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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阵，咳嗽声终于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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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丝攥紧天鹅绒窗帘，指节泛白。风掀起她蓬松的金色边发，耳垂上的珐琅蝴蝶在光影间颤动，“又是用这个借口。”她转身时，锁骨间的钻石吊坠在阴影间闪烁星点光芒，“哥哥，我需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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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纳斯忽然低笑起来，他从诗集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指尖抚过克莱斯特家族纹章：“这是父亲临终前的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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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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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苍白的指尖悬在《克莱斯特家族成员监护权延续书》上方，打断伊莉丝的话：“这里可清楚写明，你的监护权归属问题——现在你无权，更不应该向我提出搬离家中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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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笑，明明我上周就已经成年了!”少女雪青色的瞳孔燃起怒火，裙裾扫过未点燃的鎏金镂空雕花烛台，带起的风掀起他手边的羊皮卷。“你有什么资格拿这莫名的监护权锁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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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杯炸裂的脆响惊动了门外的猎犬。红茶如血渍在波斯地毯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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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停滞一般，他静静地看着地毯上的水渍，伊莉丝扯下脖颈上的项链，甩到莱纳斯怀中：“你的东西我通通不要，总之让我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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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链滑落至地毯，沾上茶渍，莱纳斯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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