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蒂意识到自己身怀有孕,竟是在小肯尼的葬礼那天。
这几天下腹不适,小便频繁,帕蒂有些担心是不是因为前段时候过于频繁的性生活引起了一些炎症。
忽然之间,她在医院的大厅里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自从那次看完电影后,她和小肯尼之间放佛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叁十六岁的帕蒂,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意,沉溺于十九岁年轻男性带来的感官愉悦。
高程也常常将无法生育孩子的问题归咎于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一个月前,小肯尼突发心脏病猝然离世。
帕蒂没有出席葬礼,她不知该以何种身份出现在那里。
但在他们面前,帕蒂却没有作为母亲的真实感受。
毕竟,她只是他们的“卵母”而已。
威尔玛对孩子们的掌控,如同她以前对帕蒂一样。
“你和你父亲一样的懦弱。”
尽管她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
和高程在一起后,帕蒂日夜渴望能拥有一个自然受孕、自然分娩的孩子,并且一定要由她亲手养育。
帕蒂还在犹豫是否应该将怀孕的消息告诉索耶,没想到索耶先打来了电话。
莫非是要找她兴师问罪?
“旅途辛苦了。”
“肯尼的事情你无需自责,他很早就被预言活不过二十岁。”
“也是我让索耶主动联系你。肯尼一直希望你能完成他父亲在世时的愿望。”
坐在轮椅上的女人,索耶与肯尼的母亲,伊琳娜,正平静地接待着帕蒂。
伊琳娜说明了她的目的,她希望帕蒂能去她指定的医院做受精卵的基因检测。
她不能失去肯尼,她一定要让他以某种方式重生。
甚至有人建议她进行基因筛查和编辑,以最大程度地降低遗传疾病的风险。
她向上帝虔诚地祈祷,祈求这个孩子能够平安成长,一定能活过十七岁。
伊琳娜一直心惊胆战地看着小肯尼长大,禁止他参与任何高风险的运动,就这样小心翼翼地度过了十八年。
肯尼在图书馆温习功课时,突然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这两年,伊琳娜在无尽的后悔与深深的自责中煎熬。
“这件事,请允许我再仔细考虑一下。”
她这时已经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位绝望的母亲,为了安抚一个被宣判死亡的年轻生命而寻来的肉体慰藉。
既然已经回到纽约,帕蒂决定顺道去探望母亲。
“妈妈,我想跟您说件事。”
她原本以为接下来会面对她很熟悉的斥责,却没想到母亲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