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系主任惋惜的叹息像封存试剂的蜡。直到带完第叁届学生,她才惊觉自己把他人的人生当作赎罪的祭品。
“王老师觉得...”她碾碎半片槭树叶,“我们究竟是园丁还是驯兽师?”
松涛忽然汹涌如潮,“去年我带出两个国金,家长委员会追加的赞助能让实验室换全套德国设备。”王老师踩碎一枚风干的松果,视线扫过正在收集露水的学生,“而这些…教育局可不会给野花野草颁奖。”
松果砸在岩石上的空响填补了沉默。王志文起身拍打裤管沾的苍耳,“我只知道,下个月要是拿不到国初赛名额...”他忽然噤声。远处传来学生的惊呼,原来有人发现了废弃的鸟巢,叁枚带褐斑的蛋壳正在苔藓间泛着光。
李旻摸出密封袋分装标本,却见那个总缩在实验室角落的女生凑过来:“李老师,这像不像钒酸铋的光催化结构?”女孩指尖悬在蛋壳表面,阳光滤过她新剪的刘海,在地衣上投出细齿状的影。
“像云隙光。”李旻将密封袋塞进她掌心,“装点今天的晚霞吧。”
山风突然转了向。学生们在观景台摊开叁明治时,李旻倚着青冈树核对急救包。创可贴、酒精棉片、压力球,甚至还有心率监测手环——那是陈越今早偷偷塞进她背包夹层的。
“李老师闭眼!”叁个女生突然围上来,沾着树汁的手掌迭在她眼前。有人往她无名指套草茎戒指,凉津津的汁液渗进指纹。
松涛声蓦地变远了。黑暗中有无数细小的触碰,像菌丝攀附腐木,又像她第一次在督导室摆弄沙盘时倾覆的流沙。某个男生在憋笑,野蜂振翅的频率混着他漏气的嗤嗤声。
“是木樨科!绝对是!”
“你傻啊,忍冬的叶缘锯齿更密...”
睫毛扫过某人掌心的瞬间,李旻想起封木秋、陈越、徐铂森…还有无数曾在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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