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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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老师吧？“陈越听见自己用陌生口吻发问

李旻转过脸的弧度与记忆重迭：”在双语实验中学教课。“

“高中部？”他佯装出闲聊该有的好奇语气。

“高中化学。”她眼尾漾起细纹，“师傅怎么看出来的？”

“乘客聊多了总能蒙对几次。”转向灯规律的嘀嗒声掩盖着他声线波动，“理科教学不容易，您很辛苦吧。”

“确实。”她指尖轻叩咖啡杯壁，“不过看着学生开窍的瞬间，很有成就感。”

“能做喜欢的事就好。”陈越注视着后视镜里她低垂的睫毛，“教龄该有十年？”

“十几年了。”玻璃窗映出她模糊的侧脸，“原来在星城那边。”

雨刮器突然自动扫过干燥的挡风玻璃，陈越这才察觉掌心汗湿。那个曾写满他们约定的城市名称，此刻化作细针扎进旧伤疤。

“那怎么想着来沪市？”他盯着前车闪烁的刹车灯。

“为了孩子吧。”李旻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咖啡杯，“星城的压力太大了，我希望她们能有更轻松一点的环境。”

汽车缓缓停泊在双语实验中学门前，李旻推门踏出车厢的刹那，镀金校牌折射的冷光正斜斜切过她发梢，米色大衣和深灰围巾裹挟着料峭春寒，将那道身影勾勒出笔直而温润的轮廓。她的脚步碾过飘落的梧桐枯叶渐行渐远

后视镜里，陈越始终没有松开扶在方向盘上的手。口罩下的面容看不出表情，唯有睫毛在哈出的白气中细微颤动，数着车窗缝隙漏进的、含混不清的预备铃声，直到玻璃上的白雾将那个方位彻底模糊成虚影。

陈越重新发动引擎，拐过一个路口，将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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