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一事结束得比李羡说的要早,因为唯一的人证——自称因为害怕被牵连而选择主动自首以求从宽处理的买题人,不久便暴毙于御史台狱中。
但苏润平行为不检,判处收没所得,并放孔雀宫修行;卫源管教无方,着贬为六品礼部员外郎,职责照旧。
时过境迁,加之孔雀宫远离京城,已经不常被提及。
苏润平离开京城那天,苏清方被允许去长亭外送别。
苏清方给苏润平准备了冬衣,交代道:“去了那边,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别再莽撞行事了。有空记得给娘写信,也好让我们放心……”
又能怎么办呢,他都不在京城了。
苏清方轻叹,替苏润平抹干眼泪,“都这么大的人了。这有什么好哭的。难道是怕去孔雀宫吃苦?你放心,我和娘不会有事的。”
苏清方把余下的行李都交到苏润平手里,最后悄声问:“润平,你同我说实话,你真的用醋在《雪霁帖》上写过字吗?”
苏润平一顿,瞟了瞟周围,凑到苏清方耳边,说:“是太子府的凌风,要我这么说的。”
“嗯……”苏润平依依不舍挥别,转身而去。
苏清方被结结实实撞了一下,一时也有点想哭,缓缓抬起手,想抱住苏润平,润平已经松开她,匆匆登上了远行的老马,消失于路尽头。
送别苏润平,苏清方重新回到卫府,去见了卫源。
卫源看到门口的苏清方,摆了摆手示意夫人及左右退下,笑意微微,“听说你去送润平出城了?”
卫源顿了顿,摇头,“你不要听那些风言风语,其实就是柿子捡着软的捏而已。就算不是润平,也是别的什么事。说不准就是卫滋。太子曾说我治家不严,倒应了今日之祸。也不算冤。”
卫源苦笑,招苏清方坐下,又倒了两杯茶,“清方,你晓得什么叫‘一朝天子一朝臣’吗?”
卫源抿了一口茶,徐徐讲道:“四年前,太子被废,但凡和太子往来密切的官员,贬的贬,罢的罢。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唯有定国公因平定叛乱有功扶摇直上。当时定国公还筹办了宴会。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是表忠心,又有谁敢不去?哪怕是叁世公卿的杨家,彼时也不得不收敛锋芒、明哲保身。我当时也随父亲去了。其中还有现在的礼部尚书。”
苏清方默了默,“卫家得罪太子,指的就是这件事吗?”
“太子,看来也不好当。”当真应了李羡的字——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一件证据确凿的贪饷案办九个月,卫源这件莫须有的舞弊案叁天就可以请旨发落,这就是上面有人和没人的区别。
苏清方低眉,“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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