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荒冷,一在草木萧条,二在人员不过刚好够用而已。
苏清方坐在前厅,左右不见有人进出往来,心思微动,若无其事起身,往衔接内院的小门处挪了挪。
见状,苏清方心一横,让岁寒在原地待着,自己抱起猫,熟门熟路地往垂星书斋去了。
距离垂星书斋只剩一座亭楼时,一个老练的仆妇经过,察觉出不对劲——怎么没有太子府的人给这位姑娘引路?
一路趋行的苏清方假装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
见状,苏清方赶忙扔下猫——因为太重,拔腿就跑。
一嗓子喊出一堆人,齐齐往苏清方身上扑。苏清方惊如窜鼠,撒开了腿在前面跑,后面跟着一溜人,耍龙一样。还有一只瞎凑热闹的猫,跟着队伍左蹦右跳,欢乐得不得了。
功败垂成,苏清方既无法也不甘,豁出去了喊:“殿下!太子殿下!太……”
“别让她惊了殿下!”一人道。
你推我搡,闹闹哄哄,菜市口吵架干仗也没这么热闹。
吵嚷声霎时安静,厮搅在一起的众人闻声回头,见到来人,乌泱泱低下身子,齐刷刷问安:“太子殿下。”
“都下去。”李羡没好气命令。
重获自由的苏清方一动没动,凝望着青石台阶上的李羡。
微动。瑟然。
门没带上。
还记得施礼,大概是她唯剩的教养了,抑或为自己的莽撞无礼找补:“参见太子殿下。”
若无事,也不用那样拼命了,敢大闹太子府。冒名所作的《雪霁帖》在他手上,不是今天也是明天,苏清方会来找他。
李羡没兴趣再听一遍始末,打断道:“说点孤不知道的。”
苏清方抿了抿唇,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道:“求殿下救救我弟弟、救救卫家。”
苏清方一愣,“我去找过杨御史了,但他不肯见我。”
话里说的分明是御史杨璋,话外似乎也可以套在现在的苏清方和李羡身上——他们之间,已没有多少情分可讲。从称呼上已经可见一斑。
“卫家到底无辜与否,要查过才知道,”李羡义正辞严道,“不是你一句或者孤一句‘不可能’,就可以定论的。”
卫家本就式微,若真成了见弃之子,恐怕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早在李羡被废前,就因为插手太多刑狱之事,和大理寺、刑部的关系僵如老木,话不投机半句多。李羡被废,他们应该是最额手称庆的,还私下筹办了宴会。说起来,卫家当年也赴宴了呢。
苏清方默然。
论审时度势、独善其身,李羡也是个中好手。十六年的太子可不是白做的。
至少要把那笔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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