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天,腰也酸了,腿也颓了,结果全被自己拔了。苏清方心中抽痛,嘴角耷拉,埋怨道:“先生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也不心疼吗?”
此人果真是古怪爱捉弄人。
苏清方被说得赧然,反省道:“是我做事有失妥帖。”
“是我朋友想要,托我来寻的。”苏清方解释道。
“他……”苏清方也不知道李羡算不算爱花,四月里去看并蒂莲,府上却一片惨绿。
苏清方想到,低眉一笑,“我承了他不少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谢他。他从没说过想要什么,好不容易开一回口,我想便替他走一趟吧。也不是多大的事。”
齐松风哈哈似是取笑了两声,又道:“老夫看你这样辛苦,也不叫你空手而归,送你一样东西吧。”
齐松风云淡风轻道:“其实也没多珍贵,老夫种着玩的而已。花有重开日,来年再栽就是了。届时你来,老夫赠你一株好的。”
“珍贵的从来不是花,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齐松风指着苏清方手里的兰草,又像是在指苏清方,“而是人。”
“老夫已经去过山外了,没什么意思,不如现在种地钓鱼来得快活,”齐松风从屋中取来一卷画给苏清方,“花是你清理园圃的报酬。这个东西,是酬谢你的重阳糕的,也让你能给那个叫你取花的人一个交代。”
“先生的画作?”苏清方问。
岁寒憨笑,隐下了自己捉弄的心思,心想这个老头还挺好的,喜滋滋道谢:“多谢老先生。”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苏清方欠身道。
乡道颠簸,花瓶里的水一路洒,将苏清方的衣裳弄湿了一大半。
苏清方只吩咐道:“去太子府。”
“不行,明天这兰草说不定就真死了,”苏清方神色毅然,又忽改口,“还是先回去收拾一下再去太子府吧。我一身都是泥……有失礼数。”
苏清方:……
“够好看了,走吧。”最后还是岁寒好笑催道,拉着苏清方动身去太子府。
苏清方蹲下揉了揉柿子,歉疚道:“我今天来得匆忙,没有给你带东西……诶诶诶!”
“喵!”
青白两色的裙摆跨过门槛,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室内观书的李羡闻声回头,有一瞬间愣神,语出戏谑:“怎么好端端扮起了观音?”
苏清方想李羡说的是她手中的细口白瓶,笑道:“观音的玉净瓶里,插的也该是杨柳枝不是兰花啊。”
说着,李羡把兰草拎了起来。上头长势蓬勃的草叶,下面的根却断得齐齐整整,只剩下零散两根,最长的也不过两节指骨长,还在滴水。
斩草除根,春风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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