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一早怀疑他是特务,但没证据。”
对方笑了笑,含糊道:“讲不灵清,想杀先生的人太多了。”
“也要看做什么生意。四小姐,先生在为南方筹备这个……”
“这事本不该讲,不过先生要同四小姐结婚,介事告诉你,也无坏处。四小姐能早有准备。”
她听见枪声就怕,看见血也怕,做足万全的准备,都还是会怕的。
孟婉秀藏在柜子里,紧紧捂住耳朵,瑟缩成一团。她从来都不知自己能这样害怕响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柜子门一下被拉开,轻微的风吹凉她脸上的泪。窗外疾风骤雨,雨声清晰起来。
她抬头,看见傅羡书如同高高的山,屹立在光影里,眼光清亮,有惊惑,他似乎很快猜出孟婉秀藏在这里的原因,惊惑变作沉痛。
她缩着,不要上前。
又是一道刺目雪白的闪电。
在随之而至的雷声当中,孟婉秀环着他的手臂越绞越紧,牙齿不住地打震,最终崩溃地痛哭出来。
他胡乱吻了吻她的发,“别怕,别怕。”
傅羡书说:“我给你弹钢琴听,好不好?”
孟婉秀躺在沙发上,想起好久好久以前,在傅公馆,年轻的傅羡书也给她弹肖邦听。
她朦朦胧胧地睡过去,钢琴声也停歇下来。
炙热,浓烈,彼此烧灼。
孟婉秀看见他脸颊上有汗,眉目那样英俊,沉浸在黑暗中,眼睛也是湛亮的。汗水淌到她的x脯上,又很快让傅羡书t1an舐了去。
他在想事情,手指捻玩着她的头发,扯得她发间痒痒的。
都讲租界里繁荣太平,可这样的世道又能太平多久?战火仿佛很快就会烧起来,想做百姓都是做不平安的,连求个安稳都那么难。
房间里的留声机搭响,唱针旋转起来,流淌出安静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