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场在山脚下。
长坡陡峭,烂泥巴路上印着一道道大大小小的轮胎印。
拓了一路的痕迹延绵得很长,一直追至一个拖着板车的身影。
助力用的麻绳系在板车两侧,捆于宽阔的双肩,在麦色的皮肤上磨出了两道红印子。
湿印遍布他浅色的背心,膨起的肌肉绷出了一个明显的弧度,被汗水洗刷出一层油亮的光泽。
咬紧牙关的奋力之下是对疼痛的隐忍。
就在这时。
分担了架在他身上的重量。
他把持着力量大步往前走,借着那一分突如其来的力度终于爬到了坡顶。
身后脚步仍在回响,那个帮他推车的人似乎没有走。
他认出了跟在身后的人。
他紧抿着唇,将刻意佯装的冷漠谱写到底。
身后的人为赶上他的脚步已经气喘吁吁。
他在前面拖着板车,她在后面推着车沿。
冷漠尚还凝在他的脸上。
“陈挚哥哥。”
“我这次来,是和你告别的。”
怔愣了许久,他才稍稍偏首,语气里藏满了急迫:
“我要退学了。家里没钱给学费,三千块的学费不便宜,我得自己出去打工赚钱才能继续读书。”失落在一瞬间竖起了坚韧,是渺小的憧憬与不灭的希望:“我有几个玩的好的朋友,他们说带我去县城厂里做工。我打算过几天就走了……”
“陈挚哥哥,我知道你讨嫌我。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也不过几步,她终于等到了他的挽留。
男人回过身,已然没了固守冷淡的力气。
他眉心颤动,微启的唇似是要说些什么,又被紧紧咬了回去。
“……你吃过饭了吗?”
他想留她。
事到如今,他都不管不顾了。
她知道他的意图,这也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说。
突出的喉结轻轻滚了滚。
“我去做饭,吃个饭再走吧。”
要说他真就当做了最后一餐,去为她准备些大鱼大肉?
她只在乎陈挚听了她的话后会给她几个钱。
三千对于学费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便是县城里的中学也不可能高达三千。
三千。
运气好了或许会给她半数。
空荡荡的围屋里满是木头的气息。
最后一次。
他的狗被偷了,他的花被砸了。
到时候。
冷寂顺着她的鼻腔灌入她的心肺,莫名刺痛。
匆匆赶回来的人汗如雨下。
乔佳善眨巴着眼睛看着陈挚两手空空,根本不见他所说的食材。
“这里是三千,你拿着。”
乔佳善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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