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陈挚坐起身,拉扯过薄毯胡乱遮盖住不愿被人所见的窘迫。
煮熟的鸭子刚到嘴边,舌尖都没舔到半点荤腥呢,就这么飞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步出了差错。
“你回去吧。”
只有那陌生的冰冷话语仿佛是时间倒流回到了最初,告诉着她一切皆前功尽弃。
她要再赌一把,最后一把。
她随即也站起身,紧紧环搂着男人粗壮的臂膀:
她摸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
索性,她只能直白剖出她的“真意”,将所有话摊开来讲。
本就冰冷的语气被磨得锋利逼人:
是因为起初说自己刚满十七?
平日里她说自己十七,那些个混荡子甭管多大年纪,都会露出色眯眯的表情猥琐笑说:十七好,我就喜欢十七。
“我之前说的都是骗你的,其实我早就成年了!”
她急切想挽回些什么:
陈挚不说话,动也不动。
那叹息很是凝重,她察觉不出其中苦涩的颤抖,只能感知到她从未见过的肃厉。
“我想跟你一起生活,我想、我想守在你身边,我想嫁给你!”
只觉他浑身猛然震颤,忽而将她狠狠扯离。
“陈挚哥哥!”
箍在她臂膀上的手毫不留情面,她力气不如他,只能被他生拉硬拽拖着走。
转身看向那陈旧的大门,锁头因余震摇晃,发出咿咿呀呀的微鸣。
惊异与失落并存,渐渐被气恼所代替。
“是、是我不够好吗!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你不喜欢我?还是你讨厌我了?……”
他打断了她的话,无意中显露的温软被他吞咽了下去。
“别再来了。”
乔佳善在心里把陈挚骂了个遍。
你以为老娘会看上你?你个没用的废物!要不是为了你的钱,我碰都不会碰你!
乔佳善火气烧得虽旺,却还留了一隙冷静。
她要确定陈挚是否真就从此无利可图。
她双手抚在门面倾身靠近,满腔委屈楚楚可怜:
转动的眸子藏满了心思,顿了顿,她转言道:
门里边传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看来,陈挚真要与他断得干净。她怕是一毛钱都捞不到了!
她不舒坦,他也别想好过!
终于在邻屋围墙旁寻到了一块砖石。
刚要开口引屋里的男人开门,准备给他一番教训。
只听脚下细微响动。
门底的缝隙里推出了一迭折在一起的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