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极为简单的偏髻,仅插了一支样式古朴的素银簪。脸上薄施脂粉,眼角眉梢刻意压平,努力想营造出一种关心则乱的素净感。
然而,这一切在她身上却显得分外刻意和矫揉造作。
更令许氏母女心中冷笑的是桑雯茵的姿态。
她几乎全程微微侧着头,目光游移,很少正眼看人,尤其回避着许氏和江颂宜的视线。
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庞上,勉强维持着一点僵硬的表情。与其说是关心未婚夫伤势前来探病,不如说是被迫到此一游,浑身都透着不耐烦和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与嫌弃。
寒暄落座,气氛沉闷得像暴雨前的低气压。
丫鬟奉上的茶盏里蒸腾着热气,却暖不化厅中的冰冷。
“许姐姐,”桑夫人堆着笑,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刻意放得温软,“真是吓死人了!围场那地方真是凶险莫测。听到世子受伤的消息,我们雯茵在家里当场就哭成了泪人儿,饭都吃不下。这孩子啊,别看性子清冷些,心里最是重情义的。
这不,非要缠磨着我带她亲自过来看看锦昭贤侄才放心。要不是……咳,要不是宫里有规矩,贵人们回京后外客不好立刻打搅,我们前两日就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旁边的桑雯茵,脸上带着刻意夸大的心疼表情。
桑雯茵被她母亲的目光扫到,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眉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她勉强抬了抬眼,目光飞快地扫过许氏母女,又迅速垂下去。那“泪人儿”的说法,配上她此刻这副冷漠模样,讽刺得刺眼。
许氏端起茶盏,指尖几乎要捏碎温润的瓷器。
重情义?哭成泪人儿?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面上维持着温和,语气却像浸了冰:“劳烦桑夫人和桑小姐费心挂念了。锦昭这孩子……”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艰难地控制着情绪,“确是遭了大难,伤在右臂筋骨,军中的大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保住性命。只怕是彻底伤了根本,日后行动恐怕不便……”她适时地叹息一声,后面的话化作一片沉重的沉默,目光哀痛,却锐利地观察着对面两人的反应。
彻底伤了根本?行动不便?军医费尽全力保命?
桑夫人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瞬,眼神快速闪烁了几下。
她干笑两声,试图掩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锦昭贤侄吉人自有天相,只要人在,比什么都强。许姐姐您也要宽宽心,您可千万保重自己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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