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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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罩房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接着是丫鬟惊叫:“有蛇!“江老夫人手中茶盏落地,溅湿了裙裾。
江姝掏出帕子擦手,绢子上绣的并蒂莲染了桃汁:“上月初八,郝仁在诏狱暴毙。前日替刘嬷嬷验尸的杵作,今晨被发现吊死在城隍庙。“
她将染血的帕子扔进香炉,火苗“腾“地窜起:“您猜下一个轮到谁?“
蝉声复又轰鸣,震得人耳膜生疼。江老夫人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二十三年前那个雨夜。惊雷劈开夜幕时,她亲手将染血的襁褓塞给黑衣人。
“处理干净。“当年她是这么说的。
廊下传来江颂宜的笑声,少女正在喂兔子。江老夫人颤抖着摸向佛龛,却抓了满手香灰。观音像裂开的缝隙里,渗出一道暗红,像极了那夜襁褓渗出的血。
檀香在鎏金博山炉里打了个旋,江老夫人正要端起茶盏,外头突然传来玉镯碎裂的脆响。席嬷嬷掀帘子进来时,鬓边还沾着片芍药花瓣——方才定是在小花园偷听三小姐训丫鬟。
“玉窈小姐说卿墨小姐偷了她新打的累丝簪。“老嬷嬷话没说完,江卿墨已经卷着珠帘冲进来,鬓角蝴蝶钗的流苏缠在江颂宜的珊瑚耳坠上。
江老夫人刚张开手臂,两个孙女就扑了个满怀。江卿墨袖口沾着墨渍,显然是刚从书房溜出来;江颂宜腰间挂的雕龙玉佩晃得人眼晕——那分明是东宫之物。
“外祖母!“江卿墨故意用旧称呼撒娇,“您瞧颂宜表妹又板着脸。“
江老夫人捏了捏她鼻尖:“再叫外祖母,当心你娘罚你抄《女则》。“她腕间的翡翠镯子磕在江颂宜额角,小丫头趁机退后半步,露出袖中半截烫金拜帖。
江姝捡起滚落的蜜饯,突然瞥见江颂宜腰间玉佩的龙爪缺了一趾——这是太子十岁坠马时摔的。她指尖颤了颤,蜜饯掉进茶汤里:“要见太子直说便是,何必拿玉佩作幌子?“
“姑姑明鉴。“江颂宜面不改色地解下玉佩,“这物件若经他人之手,怕要传出私相授受的闲话。“她说话时摩挲着玉佩裂痕,那是上月太子教她射箭时,被她失手摔的。
江卿墨突然凑近玉佩嗅了嗅:“怎么有股沉水香?这不是太子。“话没说完就被江姝塞了块芙蓉糕。雕花窗外恰巧飞过只乌鸦,叫得人心烦。
江玉窈就是这时候进来的。她新裁的月华裙被珠帘勾住丝线,扯出个不显眼的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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