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命好。头发花白，半瞎的老太婆带着一个六七岁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两个人都是病歪歪的，四处流浪。

不过上天对穷人的垂怜，也总是有限度的。

同样是没衣服穿，一身破布条长年着身。

同样是病满身，她们的卫生情况倒还比这些村镇强得多。

不说农村，就说县城镇子。

粪便到处堆小，尿水顺街淌。

加之猪狗无圈，麻雀成群飞，老鼠遍地跑，跳蚤苍蝇称大王。

这些还是稍微好一点的镇子的情况。至于村子里面，情况之不堪，就更不必提。

人畜同居太普遍。人住的，就是畜牲住的。

往往是诺大一个县包括附近的广大农村在内，仅有一家医堂，几位大夫。还通常在县城最繁华的地方。有病无钱莫进来。

于是，就是这些多数有大大小小病在身的村民，辛苦地抬着一个抬椅，大夫坐在抬倚上百无聊赖地坐着打呵欠。

不过，能抬得了大夫，买得了药。说明这些村民在村子里还是比较宽裕富庶的。

所谓“贫病”、“贫病”。一村之中，若有三百五十人，那么，就有一百六十人是因病失去了大半劳动能力，然后家里越来越穷。接着越穷就越看不起病，然后一命呜呼。

就算偶尔瘟神怜悯贫困，如大肚子（水蛊）病、皇胖病（钩虫病）一类广泛传播、长期不衰、深入农村生活的普遍的病，还是作冷酷无情嘴脸。

虽然丑丫头她们四处露宿荒野古庙，吃天喝地，还比这些固定居处的贫苦百姓来得干净健康一些。

老太婆病倒了。她给丑丫头下水抓了一条鱼，就病倒了。

丑丫头急得围着她团团转。她不会说什么话，就去各门各户就磕头。讨得一点食物，就全都拿去给老太婆吃喝。自己饿成了一个卢柴棍。

死前，老人伸出一只枯柴一样的手，摸摸她的脸，说：“叫外婆。”

老人又说：“你叫阿仁吧。”

老人最后笑了一下：“好。你现在记着。你有外婆了。你有名字了。无论别人怎么样看你，你都是一个人了。人就得要活下去。”

顾老头有半吊子的医术。却在乡下当游医。他也是个奇奇怪怪的人，对阿仁说：“你这个姓和小名都挺好，不用跟着我改。我再给你取个大名。叫做仁悯。”

☆、 大结局倒计时（一）

她还神经质地经常蹲在那去观察别人的粪便。

阿仁翻烂了顾老头的几部医书，最后终于下了决定。

她是被抬回来的。一双腿，一双胳膊，差点被打废了。

村民走了。顾老头最后蹲在养女跟前，叹了一口气，问：“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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