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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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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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老太太死了。老太太临终前一定要穿做姑娘的时候留下的一身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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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都觉得祖母真是不可理喻。临死何必再留个轻浮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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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违逆将死之长辈的吩咐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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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就心满意足地穿着那身花衣服闭上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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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前，问九娘和李妈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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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含泪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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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妈也说：“和从前一模一样。老爷九泉之下，一定还能认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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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笑了一下。终于安静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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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那时也已经病了的李妈妈，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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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年，六哥也死了，六嫂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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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嫂识字，一张苍白的脸上总是淡漠的。但是不像她的另外几个哥哥，看见她东问西问，问这是什么字，那是什么字，就不会不耐烦地赶她走，说“不识字的女人懂个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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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六嫂的佛堂，六嫂留意到她的眼光停留在经书的一个字上，问她：“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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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懂。六嫂安安静静地说：“这样啊。我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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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躺在地上。忽然希望能再去见见六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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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无盐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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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芷长在京城，从未经受过倭寇的灾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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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知道，任何灾难，多是百姓苦难深重。富贵如卫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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