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谁知道齐芷摇了摇头，那种狂热渐渐平静下来，反倒凄然:“不是的……阿萱，我要学的戏……我、我要学他那样的……”

齐芷痴想了片刻，看着妹妹疑惑又惊惧又不忍的脸，忽然抽干力气一样靠在床柱上:“走罢。阿萱……今日就当是我病糊涂了。”

出去的时候，耳力一惯不错的齐萱，却听到身后那个一惯端庄，此刻却病容孱弱的姐姐，喃喃说:“我当真是要喝些药了……说是母亲病得厉害，我而今压了这么多年，难道也要发病？发不得，发不得……当真是要喝些药了……”

院子里草木森森，安静伏在夜色里。因由偶尔的聒噪虫鸣声，反而而显得这侧厢房更是僻静。

一片昏暗里，只有一点跳动的烛光。

这位青年，桃花做了面容似的多情，更有一双春山眉，生来温柔。

想来，原本应当是孤衣独坐，对着烛光，剪着窗花，细思心头一点温情的良夜。

那锦衣的公子哥，闻言温存笑了笑：“卿若是不明白咱的情意，倒是枉费了卿卿这多情眉目，风流唱功。”

听了公子哥这声柳郎，青年浑身一抖，忽然抬头:“小人不姓柳。”

又说：“你这戏班子，也真是拖了你辗转权贵，把身子陷进污泥里，才保得下来――”

如果你来了，也不过是多了一个而已。多了一个权贵而已。

你们说我身陷泥潭去了。只是我只是那个沾泥的人，而你们却是泥谭。

他笑起来的时候，一如当年。柔和温然中的蔑视。

生活的风霜，没有老了璞玉的质。

锦衣郎君看他笑，就是一呆，不自觉伸手去揽――

一个蓝裙子的侍女，经过这片厢房，从厢房外看见纸窗上这纠缠挣扎的人影，不由呀地叫了一声！

远处，被这声惊叫叫起火光一簇簇，刷地从黑夜里亮起，人声开始嘈杂，脚步声开始纷乱。

当人们顺着这叫声寻来的时候，就看见长发披散，只着中衣的青年站在门口，脸色苍白，一指东边：“小贼往那边去了。”

面目秀丽温柔，天生春山眉含笑的青年，先是退了一步，便诚心实意地向侍女辑手作拜：“多谢这位娘子，只是娘子却需快快离去，若是有人回来――”

青年眼尖，看到侍女头上竟簪着一根造型有趣而名贵的玉簪子。

挠了一会，侍女想起要说什么似的，要睡不睡的惺忪样子，嘴里却像是鹦鹉学舌一样生硬又一板一眼：“你要是答应找时间教我唱那个你唱得戏，时间地点都我定，那么在此期间，我就尽量保你平安无事。”

看青年犹豫，蓝裙侍女想了想，还是傻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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