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齐老爷恭恭敬敬应了，一时又笑道：“我只怕玉麟这几年累着您的。还想着等玉麟再年长一些，我就不劳累姑母了，定要亲自管教他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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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芷听着几个余家的嫡系娘子说话，偶尔微笑致意。齐萱却大半时间都默默在一旁坐着，不说也不笑，颇有些心不在焉。

齐芷齐萱与自家的几个庶妹，也不比余家的表亲熟悉多少。因林氏的病，齐家的庶女都是各自的姨娘教养着。嫡庶几个院子间，甚少往来。

齐萱呆了一呆，似乎没反应过来。齐芷笑盈盈道：“那要看爹和姑奶奶的意思了。”顿了顿，齐芷又笑：“姑奶奶最会调|教人了，玉麟得姑奶奶教养，是大福气呢。”

今年，大约六岁了。

夜半休息，丢了半天的猴儿簪才回来。

猴儿簪不懂人间事宜人情，不情不愿应下了，转眼却又要请齐萱摔碎它玉身，它好借机变回猴样，好出去用晒毛看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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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老太太格外宽容，笑着叫底下的媳妇去请了江南有名的南戏班子来后花园里搅合个堂会。到时候让常年拘着的女眷们也可以看看戏。

这让齐萱有些兴奋。齐家约束极严，南戏也轻易不许请。

夜里睡觉都要念叨，烦的猴子干脆真当自己是个簪子，一句话都懒得同她说了。

齐萱兴奋的时候，她还格外警告了妹妹：“那些戏里的东西，都是假的。都是些臆想出来蒙骗闺阁人的，若信了那一套，才是毁得女儿干干净净。你那些龌龊东西，我可不想再烧第二次。”

唱起来美，读起来美的，听起来美，看起来美。

然而齐芷是不懂的。

齐萱摇摇头，叹气：“姑奶奶他们他们也是看不起戏班子的，他们也是不懂美的。只是姑奶奶他们比起我大姊，姑奶奶他们更乐意拿这美取乐而已。”

齐萱的话，猴子听不懂。

齐萱又叹，只是再也不说话了。

又一日后，大寿到了，戏班子还在排。众人先去向老祖宗贺寿。

齐玉麟今年六岁，白嫩而肉，五官幼小却见精致，与齐萱有几分像，眼角却像齐老爷。他今个身上蹬着小飞鱼靴，朱服，玉吊坠，一服贵气的小郎君打扮，却因头上戴了虎头帽，显得有趣极了。

独独喊不了娘。齐萱对我说，她竟无端想起林氏，纵然与恨不能离林氏十万八千里远，却忽然心里莫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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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自然坐在最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