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家

苏青点点头。气氛沉默，似乎这时候直接离开也不合适。

那张图片大约对他来说很冲击，女人用瞄准镜正对镜头，是电影《狂人皮埃罗》的一幕。

苏青回小武：就一电影儿。

苏青一笑，推门下车：回头见。

澡堂装的嵌玻璃木门，很陈旧了，里面的陈设都还和从前一样，什么都没变。

苏青帮她证实猜测：他送我回来的。

苏青牵了下唇周，没表态，径自推开吧台背后的门。

fity

iprove the lifestyle

have no chance of survivg

说是房间，实际只是改造休息室而来的隔层。居室狭小，房板低矮，窗前垂着烘晒的毛巾。

后来接连出去了，带着这里的气味。

苏青脱掉大衣与高跟皮靴，换上棉服，套上袖笼。下楼照见收银台旁边的等身镜，她抹去了唇彩。

苏青牙关一紧，抿着唇转身看她。还没说什么，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轰隆隆巨响。

最近老街另一边在拆迁，要做文创街区。大型机器从早到晚隆隆的响，震得天窗玻璃摇晃。不过艾秀英并非真的恼，施工带来了许多工人，上澡堂的人也多了起来。

苏青周围堆满了旧书报的吧台坐下，打开电脑音乐，老歌透过喇叭缭绕池子间。

壁挂钟指向十二点，搓澡师傅陆续下班。工人们从冰柜里取出罐装啤酒，操着各地方言同苏青调笑。苏青也不恼，笑着拍开他们蠢蠢欲动的手，说：滚。

苏青看过去，开合的门缝贯入冷风，隐约有几片雪花落了进来。

人们都走了，澡堂一下子变得静谧。苏青伸了个懒腰，穿上塑胶围裙，拿起刷把走进池子间。

四壁映着水波的涟漪，她的影子在其中游曳，像徜徉海底世界的海妖。

隐约听到响声，以为是施工地传来的，苏青并未在意。携着刷把，旋转跳跃进了还未放水的池子，忽然发现墙沿的天窗玻璃破了一块。

湿答答的碎发和毛衣让他显得笨重，他踉跄两步，捂着一只眼睛寻找清晰的视野。当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张开嘴，不知是喘气还是笑。

耳机落下来垂搭在塑胶围裙上，两个人四目相对。

天井很高，他应该是吊着墙壁管道下来的，这么有力气不像受了伤。

早年常发生这种事，地痞流氓来澡堂逮人闹事。后来打黑扫黑加强了治安，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了。苏青恼了，一头烖下去咬孟叙冬手臂。

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