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拂过车窗帘,将落日的余晖倾洒进来。即便有这霞光映衬,姜泠却分毫不敢抬眼。少女一袭红衣,敛目垂容,唯有那余光隐约察觉到,同样一身红衣的新郎官正巧垂眸,那眸光就此落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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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很轻,莫名柔和,似乎还带了几分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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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句很奇怪的话: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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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泠不明所以,片刻又反应过来他许是在问自己是不是姜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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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声音轻柔柔的,因是惊惧,还带了几分颤栗。她抿了抿唇,应答:民女姜泠,见过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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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时,面前的女孩低眉顺目,身上看不见任何一丁点儿锋芒,活像一位从《女德》《女戒》之书中走出来的那等端庄贤淑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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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步瞻凝了凝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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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上露出些许失落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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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仅这一瞬,男人眼中那失落之色瞬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宽慰与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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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失而复得的宽慰,更是亡羊补牢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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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上一道轻柔温热的触感,步瞻竟抚了抚她的柔荑,小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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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们,有没有弄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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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泠不敢多言,只摇摇头,多谢相爷关心,他们没有弄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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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正放在她手背上的手缓缓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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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里她手指的不远之处,那鲜红的衣上正残存着一点泥泞。泛了黄的污渍用手帕也擦拭不干净,徒留下那等十分惹眼刺目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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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瞻眸光微沉,心中泛起一阵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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