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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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无法像季徵这般任性，这般胆大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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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身在姜府，如今嫁入步家，十五年来，她身披凤命，在所有人的目光里不敢走错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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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前的姜家大小姐，到现在的步家夫人。自古以来，女子都是母家、夫家的附属品。在母家，她们被冠以父姓，嫁入夫家后，又要再于父姓前冠以夫姓。没有人在乎她们是谁，没有人在意她们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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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呢，她自己喜欢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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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泠已有许久未想过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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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被旁人问及喜欢何物，还是那年元宵宴上。自那以后，她便明白了，旁人在乎的向来都不是她喜欢什么，而是她应该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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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大宣未来的皇后，她应当知书达理，应当温雅贤淑，应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应当成为所有人预想中、大宣皇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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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从未有人问过她，姜泠喜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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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泠喜欢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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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制香，喜欢画画，喜欢描摹季徵的画，还喜欢吃街市上被捏成各种形状的小糖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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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目光放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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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可以，她不愿从小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深宫里，学那些繁琐的、无趣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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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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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泠身子忽然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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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知后觉自己居然有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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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扶声走到她床边，透过这一层轻幔，垂眼望向床帐中的少女。她不知在想着什么，唇线抿得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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