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她被罚跪在书房外。
那年元宵夜风雪极大,姜泠浑身发冷,掌心处却是一片火辣。她从未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火,周围人也不敢上前求情。雪珠子坠在小姑娘纤密的睫羽上,她眼眶通红,却不敢哭出声。
只知道自那夜之后,她再也没在书房里见到过那幅画。
少女垂眼,端详着桌案上铺展开来的、那幅出自季扶声之手的画卷,竟觉得心底又什么东西在隐隐挣脱桎梏。她张了张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息,只觉得心跳得很快。它仿若要跳脱出这一具行尸走肉的骨架,跳入到这一片跃动着的汪洋大海中。
姜泠闭上眼睛。
吱呀一声门响,侍女青菊走了进来。
对方怀里端着件素净的衣裳,夫人,三日后便是礼佛的日子,您要作为步家主母去金善寺上香礼佛。这是那日要穿的衣裳,这些天您还得茹素,小厨房那边都已经打点好了。
礼佛那日,她特意起了一大早。
如此热闹的景象,她只在枯燥的书卷中见过。
姜泠目光汇聚在一处,我想买那个糖人。
少女的眸光黯了几分。
绿芜这才满意,莞尔一笑。
小姐在找什么?
姜泠将碎发别至耳后,问:我记得,这里原本全是流浪的灾民,如今怎么一个人影都见不着了?
夫人您还不知道吧,这可都是我们相爷的功劳。前阵子相爷接手了卢家贪污一案,将卢氏抄家后,用抄来的钱银于京城东南角设立了棚户区,安置了许多灾民流民呢。
她原本以为步瞻如传闻中所言,是个心狠手辣,虚伪自私,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的小人,却未想到他竟还有这样一面。
他过分精细,过分无懈可击。
在金善寺敬香时,她特意替步瞻多求了一炷香。跪坐于观音宝座前,她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双眼。
只是刚一到山脚,眼前停落一辆马车,淡青色的车帘,其上一个板正的姜字。姜泠右眼皮一跳,下一刻爹爹和阿娘已互相搀扶着走下马车。
后一辆马车,走下来庶妹与阿衍。
不要跟她说话,阿爹都说了,姜家从未养过这个女儿。
阿衍朝姜泠的方向望过来,欲言又止。
008
睁眼闭眼,都是将才所看到的场景形同陌路的父亲,支支吾吾的母亲,还有满脸思念的阿衍
姜泠本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肌肤被滋养得又娇又嫩,极易留下印痕。绿芜扶着她于马车内坐下,刚将鞋袜一脱,立马露出脚踝处令人触目惊心的红肿。
小姐,您莫要难过了。当下正在风口浪尖的,老爷和老夫人只是一时不敢见您,但心总是向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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