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林知言回想那天，拾一……不，姚屹拿着一张资料表，站在办公室门口端详她的模样，不难猜出这张照片定然是她拍下来发给霍述的，方便验明正身。

林知言甚至看到一张去年三月份的街拍，她一手牵着发光的气球，一手捻着一朵绑了丝带的红玫瑰，靠在一个高大的毛绒吉祥物旁笑得两眼弯弯。

她和朋友在试点填完反馈问卷出来，沿着街道没走多远，就见路边长椅上一个原本坐着的、穿着兔子玩偶服的人起身走过来，伸手递给她一只发光的氢气球，并一朵玫瑰花，并用手势热情邀请她拍照。

朋友艳羡地比划手语：【是因为今天你生日吗？走在路上都能中奖，真的好幸运！】

因为赶时间，她配合拍完后就带着礼物走了，并没有要原图，但是为什么照片会出现在霍述手里？

“照片里的这个人……”

霍述的目光下移，定格在她所指之处，唇线轻抿。

一个即使犯错也决不妥协、绝不低头的天之骄子，在陌生的街头穿上笨重的玩偶服，只为找理由送她一份生日祝福……还能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是克制隐忍，还是计谋得逞的快意？

她自以为远离霍述的那几年，霍述却无处不在。

她强定心神，问出了心底最大的那个疑惑：“为什么你每次，都能精准地找到我？”

霍述站在门边的阴影中，薄唇动了动，说：“a大开发的助听器和app，都配置了定位系统……”

将相册放回桌面，她的语气难掩被冒犯的愠恼：“所以你对我的行程，了如指掌？你这样，和监视有什么区别？”

“但你却公器私用，拿来定位我。”

面对她的诘问，霍述坦然受之。

只有在这间房子密布着林知言气息的房子里，褪下所有杀伐果决的外壳，装成另一个人回忆她、接近她，他的身体和灵魂才会得到片刻的释放。

想起什么，林知言的神情变得惊悚起来，“在洗手间……的人，也是你？！”

世界上还有谁比他，更了解她身体？

他坦坦荡荡的，将那些隐秘的、顽固的、甚至是病态的依恋展现于前，告诉她：我就是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坏种，你还要吗？

他哑声一笑，那笑容里掺杂着令人心痛的困惑，“生病了要吃药，可如果我的药，离不开你呢？”

霍述是“吃到药”了，可天晓得那天她有多害怕！

林知言已经放弃思考了，几乎茫然地在屋内转了圈，想要找个清净的地方冷静冷静，可目之所及，全是她这三年来的点滴回忆。

她看着面前这个光暗交织的复杂男人，深吸一口说，“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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