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打湿蕊叶,织就成朦胧细密的天地,不禁驻步叹道:“想不到庐陵春雨竟是这般缠绵。同为堰江临区,蕲州每到仲春时节,骤雨如瀑,数日不歇,山洪积发,水漫梯田,琼涛泛滥,使万千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想至此处不禁心下又忧虑起来蕲州今年雨季是何境遇。
十一见裴少珩望着江流驻马停步,只道是自家世孙一时兴起赏起江南烟雨,便也拉缰吁马,抬手示意府卫停车待候,候了片刻又见雨滴顺着裴少珩的斗笠一路下滴直入蓑衣,蓑衣已然沉沉的沾了水,又见其衣衫下摆被浸湿,心生紧张,忙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上前劝道:“世孙,还是快快动身吧,小的瞧着这雨一时半刻停不了,不若还是先避一避的好。”
十一看着裴少珩沾湿的衣襟心下霎时臊眉搭眼起来,撇了撇嘴暗想:这若是被世子妃知道了,还不揭他的皮?只盼的世孙身强体健,莫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
裴少珩闻言转身,见一众府卫皆春雨袭面,衣袂沾水,不由暗怪自己太过沉浸,于是立刻御马下令:“进城避雨,暂作歇脚。”
众人得令,驱车跟在其后徐徐前行。
未至城中,细雨迷蒙,又有江雾升腾,前路不清,裴少珩一行便临近寻得一客栈打尖,直待雨停。
十一随店家妥善地将马车安置好后,这才蹭了蹭两脚的泥,迈步进入客栈,又见一小厮给裴少珩摘斗笠,其身量不高,踮着脚尖伸着手,才斜斜地将斗笠撤下。
斗笠一斜,笠檐上的水渍顺势成线好巧不巧地滑落进裴少珩后襟脖颈间,裴少珩不用声色的展了展背,忒凉。
十一见状,忙上前将那小厮喝走,边顺手接过斗笠立在一旁:“糊涂东西!手脚这般粗笨!”边又细致地将蓑衣解下,寻了帕子给裴少珩擦拭着脖颈上的水渍。
那小厮被十一一喝,吓得呆愣在地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敢,只弓着腰垂着臂,手上还滴滴答答地滴着水。
裴少珩见其一脸畏缩,便温声言道让他下去喝盏热茶暖暖身子,那小厮感激急急应过便退下了。
十一给裴少珩理毕衣冠,又转身将自己身上的蓑衣一把囫囵下来,扔在门前任其淌着水。
裴少珩一见不由得打趣他道:“还教训旁人呢,倒真是宽律己,严待人。”
十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他伺候您当然得严,小的自个儿宽些便宽些吧。”
“你倒也无需疾言厉色,他们常日里做些粗重活计,哪里干得了这些?”裴少珩自顾自倒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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