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淌过小溪,穿过草色葱郁的小径,天空长鹰掠过,远处的山脉积雪未消融,遥望山林,所有树木都是毛绒绒的,很有厚度,像是一块巨大的苔藓覆盖在地皮上,用手一拧就能拧出清甜的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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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围观婚礼的哈萨克族老年妇女,她的帽子和围巾是连在一块儿的白色罩布,发帽边缘一圈是黄色和深玫红花卉交织的花纹,顺着发鬓一路向下,走过下巴,一直延续到了胸前,典型的穆斯林装扮。
另外一位维吾尔族妈妈穿着色彩绚丽的宝石图案的扎染翠绿色丝绸长裙,裙摆轻薄,花纹疏散却不杂乱。正是让葛云雀忧心半晌的艾德莱斯绸制成的长裙。
草场上的婚礼仪式进入了尾声。
鸟雀鸣叫,风吹过山谷,吹过头顶的树叶,吹到了更远处的平原。那里是另外一片草场,住着三户人家,一户是莱勒木家,一户是唐纳尔家,一户是巴合提家,也是唯一一个维吾尔族家庭。
“见过这种哈萨克族毡房绑带么?”演奏了许久乐器的莱勒木终于歇了下来,他和葛云雀一同闲聊。
葛云雀摇头:“没见过,挺独特的。”
莱勒木说哈萨克的婚礼仪式很复杂,从相看到定亲,再到最后男女两方正式结为夫妻,需要经过好几个仪式。他们今天参加的是女方和家长亲戚告别的环节,一般等女方婚礼结束一两天后,才轮到男方婚礼,迎新娘、举办家宴、大家聚在一块儿跳黑走舞。萝珊和莱勒木一同在草场长大,她读书很厉害,大学毕业回到阿勒屯村村委工作,彻底安定下来。
不像他,至今仍在草原上飘荡。
等送走新娘后,送亲的这户哈萨克人家热情地邀请他们用餐,几个小孩子在一旁打闹嬉戏,毡房的墙面上挂满了样式不一的华丽地毯,各种干果、巴尔萨克、奶疙瘩……丰盛的食物让人眼花缭乱。葛云雀落座后摸了块酸奶疙瘩尝,特别酸,有些吃不惯。
哈萨克主家给每个人端上一碗热腾腾的奶茶,让他们搭配着塔尔米和酥油一起喝。巴尔萨克和塔尔米都是哈萨克族的传统食品,前者是油酥的面制食品,外表酥脆内里香软;后者是糜子加工后的大黄米,像极了内地常吃的“小米”。
主人家去端主食的时候,一个年纪很小的孩子跑了过来,他身上绑了很多金饰和金铃铛,葛云雀找了张纸巾替他擦去快淌到嘴唇边的鼻涕。莱勒木说,草原上野生动物很多,缺乏食物的鹰会主动猎物,年纪小的人类孩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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