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到,驺虞扬扬轻乐,女帝持弓,顺利射下一只鸟雀。
该是苏云淮辅射了。
谒者在一旁将弓箭奉上,苏云淮迟迟未动。
“陛下可否将手中弓箭赐予臣下?”
此言一出,身后诸臣皆是一震。
天子之物岂敢索取?
天子与臣下等级分明,臣不可用君之物,自古以来便是严明之制,不可逾越。
除非,有谋反之心。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苏云淮堂堂提出这个要求。
“苏云淮,你放肆!”永昌王江文看不下去,出言斥责。也只有他敢这样做,他一地王侯,又少参与朝政,不与朝臣有利益牵扯,且立有军功,单凭威望,不必苏云淮差。
“苏相,君君臣臣,君为天子臣为下,岂可乱序。”出声者为内史仲子尧,女帝未登基前的太傅,为人刚直,敢于直言,已是年迈,六旬有余。
苏云淮面上柔和,只静静看着女帝。
陆玉心头怒意横生。
她心里清楚,苏云淮这是恨女帝方才让她射鹿。射地之礼本应由丞相去做,所谓丞相辅射并不绝对,历代也有让心腹大臣辅射的。女帝方才这么做,等于在这件事上架空苏云淮。看起来是一项礼仪流程,其实也是在告诉百官,皇帝心向谁。
陆玉握紧手中弓,伸臂,“此弓亦是陛下赐予,苏相可用这张弓。”
疾风肃然。只偶有鸟鸣,将人群寂静短暂惊散。
苏云淮仍只是看着女帝,静若无澜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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