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朝汐 第170节

胸膛上方的肩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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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南山林接到了我，为何就要给自己刺上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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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指，按在那处刺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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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场，重新遭逢了年幼的你，还未来得及欣喜，便倏然惊觉……只有我还记得过去种种事，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几日辗转难以入眠，睁眼便是你的那句‘下辈子再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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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注视着面前的展翅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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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你自己身上刺了同样的玄鸟刺青——却又藏了这么多年，不让我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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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怕你看见，又怕你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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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抚过那处刺青，“索性刺在肩头，想着，何时能被你无意撞见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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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被我撞见了，”阮朝汐轻声说，手指描绘着展翅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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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种种随风而逝，我全都不记得了。你却在自己身上留个一辈子褪不去的刺青，独自记着作甚？你究竟想要我记起，还是不想要我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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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近距离凝视着她，眸光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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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愿你记起，又不甘你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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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句话，十来个字，阮朝汐却从中咀嚼出无边复杂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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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滋味，仿佛大海悬崖边拍岸的浪涛碎沫，瞬间席卷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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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短暂的寂静里，阮朝汐的目光盯着面前的刺青片刻，抬手按住他的胸口。这是个确认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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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被我看见了，我又都想起了。你怎么想的？——如实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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