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不对劲, 但如何才是对的?她已经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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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醒地沉溺在寒潭里。失去了柔软,也失去了爱恨。年少时曾激烈跳动过的火热之心,已成寒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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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大乱,元氏父子反目,北朝版图割裂成东西两片,两边征战不休,中原士族大批惊惶南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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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住机会,三年连续北伐三次。兵马数目,将领人选,军饷粮草征用,在她眼中都是沙盘中可调动的一个个五色小旗。北伐是个好用的借口,朝中反对她的势力被清洗了一批又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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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决意北伐之时,他已经病重到起不了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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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秘密过府探望的夜里,他低低地咳嗽着,对她道,“我宁愿你未学会这些。朝汐,停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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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报以冷漠嘲讽。“开弓射出之箭,岂有再回头时?荀令君如今说这些,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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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卧病之人默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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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已经入冬。那年的冬日格外寒冷,江左京师地带罕见地落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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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病逝的消息在除夕夜传来。当时宫里正在大设宴席。她接到密报后,怔忪了片刻,又神色如常地继续举杯,在满朝文武大臣山呼万岁的声响里,自若地满饮整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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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泪也没有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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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猛然睁开了濡湿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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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落下青色纱帐,她睡在卧床里,右手探出帐外,有人在给伤处上药,动作极轻,火辣辣疼痛的掌心时不时传来一阵清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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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帐外的人并未察觉她醒了,正在低声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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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莫闻铮:“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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