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朝汐 第1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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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静下来，闭眼唤道，“荀卿，萧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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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和萧昉从两边坐床处站起。“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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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逆子伤透了朕心。朕有意废他为庶人，另立东宫。你们是知道宫里的规矩的。宁嫔今夜已经奉诏去了。你们觉得朕的六子梵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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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和萧昉互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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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一步，平静道，“大炎国祚庇佑，小殿下聪颖灵敏，性情温良，可为储君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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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梵奴处处都好，朕喜爱他。只可惜他的年纪太小了，还不满五岁。今年开春后朕的身子便不好。若撑不过今年……朕闭眼去了九泉之下，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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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和萧昉又互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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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是萧昉上前一步道，“朝中多的是文武良臣，尽心辅佐，小殿下总有长大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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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闭目良久，笑了声，“说得好。朕面前就有两位国之栋梁。文有治世之才，武有开疆之能，两位尚未到而立之年，年富力强的年纪啊！梵奴平日就亲近你们两个，若他登基为少君，你们必然是辅佐重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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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昉听出了语气中的托孤试探之意，立刻长拜下去，“微臣家族两代侍奉陛下，一片耿耿忠心，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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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稳妥道了句，“陛下春秋鼎盛，谈什么身后事？好好养病才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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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告退出了式乾殿，沿着长长的宫道漫步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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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一路沉思着。漫步过式乾门，出松柏道，等到四下无人时，才问询身侧的萧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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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有听到圣驾那句—— ‘两位尚未到而立之年，年富力强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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