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朝汐 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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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神色漠然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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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却又不往下说他的“明路”了，慢悠悠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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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像个聪明的，自己想一想。你本是宗室女，想通了，放你出去重见天日，其实容易得很。对了，出去之前先写一份供状，就供写——你乃是琅琊王之女，荀令君是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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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眼盯着石壁角落，“我不供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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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供状只是备着，荀令君不做对不起孤的事，孤也不会把这份供状拿出来。对了，皇恩浩荡，你母亲已经放归了净法寺。供状画押，你就可以出去和你母亲相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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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冷淡道，“不必再说了。我不供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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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哈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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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像是个聪明人，别犯拗性。如此年轻美貌的小娘子，是要在石室里关一辈子？还是要赐给五六十岁的开国功臣，一树梨花压海棠？好了，今日说到此处，你自己想想，孤明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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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内侍抬进食案，依次摆放了鹿肉粥，桂鱼羹，时令鲜果，还有一盏奶香扑鼻的酪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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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用点。”太子起身，背手漫不经心往外走，“宣城王偷偷摸摸给你备的清粥酱菜实在上不得台面。吃喝好了，想想以后的舒坦日子。供状等你想通了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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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说完，室内哐的一声大响。阮朝汐抬手把食案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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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的香气弥漫室内，肉粥甜酪泼洒满地，浸湿了各人的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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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倏然停步回望，看到满室狼藉，脸色变得难看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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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唇角翘起，噙着一抹冷笑，人缓缓往后坐，身影隐入石壁边的黑暗角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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