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朝汐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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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坞主身上的重伤，是不是在荀氏壁落下的？这回那边来人，坞主把护卫部曲们日夜带在身边，莫要叫荀氏壁的人再欺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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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氏家族中事，和部曲多寡无关。再说了，荀氏壁那边也无人能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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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闭了嘴，往对面瞄去一眼。乌亮大眼睛里明晃晃写着：上次家法的重伤，至今三个月了，还没彻底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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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莞尔，抬手替她理了理乌发两边不时晃动纠缠的编银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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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般不知晓我做了什么……你若是知晓，就不会这么说了。落下一顿家法，倒也不算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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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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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望来的目光太过澄澈分明，荀玄微思忖着，难得多吐露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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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的善恶黑白并不那么容易界定。有些事听来虽恶，却能以恶止恶。有些人虽自诩良善清白，一意孤行入绝境，以至于祸及全族。阿般，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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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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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话实说，“听不明白。坞主可以举个例子详尽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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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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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哑然起身，把所有的窗户打开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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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清朗，阳光从云层后方映射下来，天边云层镶了一层金边，金光映到了东侧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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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换了个话题，温声劝慰，“把你带进来做挡箭牌的人已经走了，你也松快些。难得过年，少练几张大字，歇一歇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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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摇头，坚持练完了早课十张大字，才放下笔，揉着酸痛的指腹和掌心，往窗外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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