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朝汐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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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蝉把她按回去铜镜前坐着, 把男童形制的丱角髻打散，扎了对称的丫髻, 又取出两条织金缎带，就要盘上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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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穿得极素净了，好歹是新年，身上少许带点喜庆色，阮娘子在天之灵不会怪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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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望着铜镜里的刺目金色，坚持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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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蝉无奈，最后还是换了编银发带，两边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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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穿着新衣出了庭院。她许久没有穿襦裙了，没走出几步便停下，不甚习惯地摆弄了一会儿裙摆，小步下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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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里人来人往，访客不断，脚步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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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斐心事重重地从长廊尽头转过来，眼前没看路，两边差点迎面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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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觉得眼前蓦然一亮，停步仔细打量了几眼，惊讶道，“小阿般，你今日怎么换了身襦裙？杨某差点认不出人了，还以为是哪处神像里画的小仙子下了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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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不自然地扯了扯裙摆，“坞主说过年要穿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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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极好。穿的时机也极好。”杨斐抚掌赞叹，迭声地召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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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正好我要去书房禀事，禀的还是一桩极不讨好的事，只怕要挨训斥。你就穿着这身极好看的新衣随我一起去，在郎君面前露个脸。杨某若在书房里遭遇了滔天怒气，好歹有你帮忙挡一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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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跟在杨斐身侧走，“坞主脾性极好的。才不会有什么滔天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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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管随我去。”杨斐笑，“你就是我今日的护身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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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斐颇有些豁达的士人性情，十句说话里偶尔掺一两句调侃玩笑。阮朝汐只当他今日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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