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朝汐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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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蝉掀帘子出来，示意二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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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扒着窗棂，从窗里探出半个身子。白蝉远远地见了，冲她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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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快速洗漱完毕，穿戴好衣裳小靴，披上氅衣，搓手蹦着穿过积雪庭院。雪地里的人已经挣扎着起身，狼狈坐在地上，头脸都是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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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未进书房，霍清川和徐幼棠已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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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交错而过的当儿，霍清川冲她打了个招呼，提醒说，“庭院里那个是荀氏家臣，怎样处置他是郎君自家事。无需和东苑诸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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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应了，往前走了半步，又回头问，“坞主会把他赶回去荀氏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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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扔回荀氏壁。”霍清川回答，“郎君吩咐了，不必特意准备回信了。他就是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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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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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懂非懂地进了书房，在门口脱鞋时先敲了敲敞开的木门。“坞主，我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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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她来说，腊日度过，新年未至，这只不过是个寻常的冬日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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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怎么的，今日坐在对面的荀玄微对她的态度，却不怎么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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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惯常手里握一卷书，慢腾腾喝一口药，看半篇书。两人坐在对面，一个习字，一个看书，井水不犯河水，平和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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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日不寻常。探究的视线时不时地转过来，在她身上停驻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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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便顺着那道探究的目光，看自己身上。衣裳没有穿反，左右足衣也没有穿反，布料没有污渍，没有起皱，衣带扎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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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递过疑惑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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