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朝汐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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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向来不怕事。”他出乎意料地松了口。“既然阿般愿意，那就这样定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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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帘摇晃着落下。阮朝汐满意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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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蝉送人回来时，脸上带出了细微的感慨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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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是个忠心的。”她轻手轻脚地擦拭书案墨迹，语气带出欣慰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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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上次说得极是，人非草木，人心都是肉做的，哪有那么多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呢。奴看阮阿般这么小的年纪，就惦记着跟随护主了。总算没有枉费了郎君对她桩桩件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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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在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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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小小的身影已经冒雪走远了。雪地间留下一行连续的浅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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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此刻追出去叫住她，严厉明令她今晚一步不许出屋，不许跟随于我……”他缓缓开口，“你觉得，她会听还是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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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蝉蓦然住了嘴。停顿顷刻，才迟疑道，“会听罢。郎君的吩咐，怎能不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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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轻轻地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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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雪前行的小小背影很快消失在远处转角，他收回了视线，重新凝于案牍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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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阿般身上的衣袍鞋帽都不缺，但外出防雪挡风的氅衣可有合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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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蝉为难道，“库房里倒是不缺毛皮料子。但符合阿般尺寸的孩童氅衣，只怕没有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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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从我的氅衣里寻一件新的，尺寸改小，速度快些。晚上或许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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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白蝉奉命急匆匆去了小院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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