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朝汐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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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邑长夜里不欲和她多说，挥手催促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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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做个噩梦，怎么忒多话。西苑那些小娘子们年纪都比娟娘小，在外人面前叫娟娘子，关起院门私下里都叫她大姊。听她们‘大姊’‘大姊’地叫了许多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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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的脚步惊愕地停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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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里被风雪掩住口鼻的窒息感觉又倏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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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望向书房方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她虽然在梦里和娟娘子亲厚，但一个在东苑，一个在西苑，她其实并没有和娟娘子说过几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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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微弱的琴声，就在这时传入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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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烛火映出云母窗纸。无名来客在书房里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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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抚琴，却并未传来连贯的琴声。琴声微弱，乍响起便被按住。仿佛那位客人不欲发出任何声响，不欲惊动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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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不欲抚琴，客居的旅人却又一根根抚着琴弦。琴声断断续续，发出凌乱喑哑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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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站在风口里，快回屋。”高邑长迭声催促她回房，阮朝汐又看了眼书房映出的侧影，慢吞吞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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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忽然又传来一声极清越的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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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然清鸣，一下子便把风雪里凌乱细碎的琴声乱响给掩盖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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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苑前些日子粗浅上过两节琴课，讲过琴和筝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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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古朴内敛，隐居高士喜爱抚琴自乐，悦自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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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声清亮华美，高门大族宴客时常弹筝，悦客人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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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先生在课上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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