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月苍白着脸色快步进来,双手捧一个玉壶,放在阮大郎君案前,垂头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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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这时才意识到,荀玄微的食案上已经放置了一把玉酒壶,阮大郎君的食案上无酒。葭月塞给她的金酒壶,原本是该奉给阮大郎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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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玄微见她盯着案上两把酒壶发愣,广袖拂过漆案,拿过一个空杯,放在阮朝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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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玉壶收去一旁,把她捧来的金壶推了推,示意用这个酒壶斟酒即可,对阮大郎君道, “阮阿般丰姿秀澈,不幸失了双亲,又姓阮。我做主收留在坞内,才不过一个月,你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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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佛家所谓的‘有缘’。”阮荻举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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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不知你回了云间坞。回程路上意外接到你的来信,这才知晓你回来了。我立刻绕路过来探访。云间坞若是无你坐镇,我又来作甚!也就见不到这位皎皎出众的阮阿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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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里满是赞赏,自言自语:“如此芝兰玉树,怎会生于乡野,而非出于我阮氏庭院?莫非是陈留阮氏流落在外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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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开口追问阮朝汐:“你是豫州本地人氏?祖上何人,长居豫州哪处郡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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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汐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杨先生课上警告的那句‘冒姓攀附,斩首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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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很看重自己这条命的。阿娘临终前直勾勾望着她,抬手笔直指向司州故乡。她并不想在豫州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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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般小民庶姓,阿娘早几年从司州逃难过来的,虽然长居豫州,其实应是司州人氏。阿父去得早,听阿娘说,应该也是司州籍贯。”她如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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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州籍贯。” 阮荻笑道,“陈留阮氏有一支分支,长居司州京城南坊。但司州地方不小,各地阮姓不少。”转过来继续问阮朝汐,“不知尊君[1]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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