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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耶律尧没法回答,他微微蹙眉,难得有几分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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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跪坐在席,看他还维持半跪姿势,担心他腿上伤势,便扯了扯他衣袖,让他坐下,牵着他手笑道:“只是假使,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手心都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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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尧无奈道:“……因为这个答案,很有可能为‘是’。以我那时候厌世的性子,若没有你照拂,恐怕日后杀戒开得更不管不顾。真的足够幸运,爬过尸山血海,掌权北疆的话,我没有理由不憎恨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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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唇角轻柔的笑意不变:“我就说嘛。”她用沙盘的推论之法琢磨道:“青年时期,你会蛰伏,再羽翼丰满点,说不定真的会挥师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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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尧话锋一转:“不吧,没你照拂,我没那么幸运。早早就死了,和乱葬岗孤魂野鬼作伴。也谈不上反目成仇这种荒谬假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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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手修长,轻易裹住宣榕的手,轻轻摩挲,寸寸按过她的指节,笑问道:“绒花儿,你说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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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被他按得手臂酥麻:“是……你别那么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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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按了?”耶律尧无辜一抬眼,“手为肢体末,臂膀僵硬,手只会更血脉不畅。方才你被昔咏赖了那么久,总得松动松动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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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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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她读过医书,真要被这人面不改色的信口胡诌,给糊弄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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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戳破,由着耶律尧又捏又揉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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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听他说这几天军营里的趣事,一边抬头看外面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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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月中,月圆如盘,清辉洒落千家万户。皎洁的月光穿过屋檐斗拱,穿过青砖黑瓦,如凤凰的羽翅一样渐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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