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西东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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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露曦手心开始冒汗，她定定盯着男人的方向，试图仔细辨别，脚也因此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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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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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男同学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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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东西了。”汪露曦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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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回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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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嗯，我先回去，麻烦你啦，不用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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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犹豫了下，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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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露曦却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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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装作原路返回，走了几步，又停下了，回头再瞧瞧道路尽头，那“雕塑”还立在那儿呢。见男同学撑着伞自他面前路过，“雕塑”还盯着人家看，目送人家走出很远，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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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重新看向汪露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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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阴沉，隔着洋洋洒洒的雪幕，行人匆匆，从道路的这头到那头，明明是每天都会路过，但今天，汪露曦走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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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步速很缓，因为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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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往前一步，就少一分诧异，多一分惊讶和狂喜，直到冷空气被加热至沸腾，雀跃溢满她整个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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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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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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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道路尽头，站定，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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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汪露曦盯着帽檐下的那双眼睛，努力压抑心跳，“请问这位同学，你从哪里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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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北的眼睛微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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