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西东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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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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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的阳光从落地窗打进来，落在地板上，成了灿目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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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露曦的风格，一句话要拆成几句话说，语速还飞快：“有没有碎掉啊？我不知道这东西工期这么久，我已经让老板加急了，可还是慢……你昨天有拆箱看一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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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的袁北，目光落向角落的巨大快递箱，一边拿剪刀拆快递，一边打了个电话过去，发现大清早的，汪露曦那边却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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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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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汪露曦顿了顿，“也没忙什么，就是没有和你讲话而已，我不知道还能和你讲些什么，也怕不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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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北深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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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箱里面还是纸箱。包了好几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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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北，这个东西你可能带不走，但可以挂到你的书房里。”汪露曦的声音很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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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错觉，袁北好像还听见了广播的电子机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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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层纸箱里，还有泡沫纸，要一道一道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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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拆一边问：“你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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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露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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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书房里没有你写的字，你说你的字不配裱起来，但我不这么觉得，写得多好看啊，”她自顾自地说，“一定要挂起来……我送了猫咪礼物，却不知道送你什么，后来又一想，好像没什么东西比这个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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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北此刻剥开了最后一层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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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被扔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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