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西东 第18节

汪露曦把双肩包卸下来，甩到一边，趴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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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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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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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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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袁北说，“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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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做什么？喂蚊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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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袁北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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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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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段沉默，汪露曦觉得刚刚消散掉的紧张卷土重来了，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此刻，现在，她需要克制住自己重新跑下楼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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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北似乎总能探得她心里所想，他说：“早点休息，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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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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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解锁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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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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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袁北骗了汪露曦。他离开公寓楼下，去711买了瓶水，又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消化情绪或是什么，他自己也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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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黑暗中亮起，是汪露曦发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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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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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北放下手机，启动车，驶入了夜晚的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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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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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还是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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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永恒的，沉默地转动，有条不紊地行进着，从不会为某一个个体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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