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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生惟愿河清海晏,百姓安定,”沈霜野仍是含笑,仿佛漫不经心,“殊途同归而已。”
——
贺述微自那日散朝之后便一病不起,数日间竟已至沉疴难愈、药石无医的境地。
皇帝知晓后痛心不已,亲赐御医无数至府上为宰辅诊脉,却无一例外都面露难色,只敢开些温补之方。
一时贺相府上探病侍疾之人无数,但都被闭门谢客,不再接待。
这日天气好,贺述微喝了药,竟似有所好转,从床上起了身,让人在屋外树荫下的石桌上摆上棋盘。
“惟礼走时,我曾与他约定来日再下完这局棋,”贺述微慢慢摆好棋子,“可惜,只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了。”
短短数日,贺述微便瘦得见骨,晾在树荫下,像是一道薄薄的影子。
他执棋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七娘,你替惟礼与我下完这盘棋吧。”贺述微慈爱道,“来日他若回来,你便说,这棋我已经与他下过了。”
卢思吟眼眶微红,知道贺述微如今已有回光返照之状,强忍住悲意,与他对弈。
“定远侯虽生桀骜反骨,却无不臣之心,宣盈盈却含狼子野心。岑华群圆滑,看似明哲保身,实则胸有丘壑;杨筵霄冒进,不是清正之辈,”贺述微慢慢道,“裴元璟看似光风霁月却是个一等一的弄权之人,崔之涣心思深沉,只怕暗藏祸心。至于谢神筠……”
贺述微落下一子,“弄权却不贪权,得势却不能聚势,她行于朝堂,走的是孤峭窄道,人人皆敌。”
他看向卢思吟,说,“你不要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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