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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是从哪个歌舞坊里钻出来,一身的脂粉气还没散干净。
宣蓝蓝还以为他是没把自己认出来,努力凑到沈霜野跟前去:“阿兄,是我呀,我早知道你今日回长安,特地来接你的。”
沈霜野没说话,目光一寸寸地剐过他皮,估摸着这细皮嫩肉的小子能受住他几刀。
宣蓝蓝在那目光下缩了缩脖子,声音颤颤:“阿兄,你别这么看我,我瘆得慌。”
他也纳闷,沈霜野才回长安,还没到看不惯他的时候,怎么就冷飕飕的使眼刀子了,难道是他爹写信给沈霜野告状了?宣蓝蓝目光一转,对上跟在沈霜野后头的况春泉,挤眉弄眼地对他使眼色。
况春泉默不作声地站着,眼观鼻鼻观心,才不去触沈霜野的霉头。
“是吗?”沈霜野握着马鞭,反问。
宣蓝蓝背上陡然窜起凉意,曾经被沈霜野收拾过无数次的记忆条件反射地开始提醒他,他讨好地对着沈霜野笑了笑,说:“表兄,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啊……”
“站住。”
宣蓝蓝登时不敢动了。
沈霜野凉凉道:“回来。”
“……嘤。”宣蓝蓝哭丧着脸,抽了抽鼻子。
——
宣蓝蓝被绳子牵着跟在马后跑过了两条街,雪天路滑,他一个没注意就摔了个背朝天。
沈霜野总算放慢了速度,他有两年不曾回京,路都忘得干净。
长安的街坊没有大的变动,繁华依旧,定远侯府在崇仁坊,四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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