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主事死了两个之后谢神筠就把人挪去了内院,看顾的人也是两人一班、寸步不离。
谢神筠来得很快。
那主事原本只伤了皮肉,后来病情却陡然加重,日日都要用汤药吊着性命。屋里药气腥苦,窗户也闭得紧,陡一掀帘谢神筠便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崔之涣还坐在窗下,身如青松,黯淡天光在他身周蒙上一层阴翳。
“郡主,”他手里攥着一方血帕子,那是方才擦拭主事口中溢出的鲜血时留下的,“你来迟了。”
——
“什么也没问出来。”崔之涣反复洗过几遍手,仍是觉得指缝间还残着血渍,“煎药的小厮已经自尽,送药的都是禁军,药没过旁人的手。厨房的仆役都是驿馆的,最长十三年,最短两年,都是温刺史府上签了身契的杂役。”
崔之涣擦干手上的水迹:“人都是我们来庆州之后才出的事,有人不想矿山的案子再查下去。”
监察御史要下到地方督察百官,崔之涣原本督剑南、黔西二地,庆州归属江安,他没有打过交道。但各州情况相仿,表面上风平浪静,底下牛鬼蛇神横行。
谢神筠从他话里听出一点端倪,她开窗散了满屋药气,并不理会崔之涣的提防,问:“你查到了什么?”
崔之涣一顿,不料她如此直率,略一思索便说了实话:“十月十九,正是山崩之前,检库中有一笔火药支取,远超平时开山采矿的量。主事说这笔火药当日便用于开矿,明细皆有记录,但实情到底如何已无法查证。”
这就是山崩的好处,无论矿上有多少蹊跷,都随乱石一并被掩埋下去了。
“矿山幸存的工匠和矿工提审了三十七人,我又带人走访了矿场,将当日山崩的情形推演出了一个大概。”崔之涣道,“矿山山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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