皙柔嫩的手落入粗粝宽掌中,慕容怀牵着江清月转身,跨过门槛,朝金銮殿内一步步走入。
“那些嫔妃你要如何处置?”
“赐白绫三尺,金銮殿内连挂三日。”
江清月掩唇轻笑,正好停下脚步,看见龙椅上皇帝难看的脸色。
银针已经顶出大半,皇帝的神色与状态看上去更年轻了。
“逆子......咳咳咳!”
慕容怀松开江清月的手,一步步走上龙椅前的石阶。
海祥领着太监们抬过来桌案笔墨放在皇帝面前。
“父皇,写吧。”
皇帝看着身前空白的圣旨,一口气顶上来又是一阵猛咳。
“逆子!逆子!”
桌上空白的圣旨被扫走了,海祥不紧不慢地又换上新的。
慕容怀叹了口气,神情并无太大波澜。
“父皇,儿臣想让您写的不是传位诏书。”
皇帝缓缓止住咳嗽,目光不解。
慕容怀侧了侧身,将身后石阶下的江清月露出来。
“父皇,儿臣要你写的是罪己诏。”
皇帝瞬间怒冲天灵盖,江清月好不容易吊着的半条命这下又去了半成。
他在这边用力地咳,慕容怀在一旁事不关己地打量龙椅,顺便还好心提醒道:“父皇,当年江府一案确实是您的错判,承认过错而已,对您来说并不难。”
“您也不想想,您继位后,皇祖父的江山都被您祸祸成什么样了?”
慕容怀缓缓转身,绕着龙椅打转,一条条细数皇帝的罪过。
“国库拿来给您挥霍,百姓的血汗白银被您无端拿去给伊丹国赔款。”
“江山本该寸土不让,可您却割了八座城池上供给伊丹。”
“好不容易出了个最年少有为的小将军,失土马上就要尽数收回了,结果您把忠心之将给害死了。”
“哦,不对。”
慕容怀词句一停,正巧走到皇帝正前方,自上而下地蔑视着他。
“那位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骁骑前锋将,他没死。”
“他不仅没死,还重回大鄢,被您亲自点为了今年的杏榜榜眼。”
“您说您殿试的时候,怎么就没认出他来呢?”
慕容怀说完,皇帝目光已经呆滞。
“他没死?”
皇帝不可置信地看向石阶下的江清月。
那女子宛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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