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到丹顿军士了吗?这两天他都没有到前线,是轮休了吗?”
辎重队长声音沙哑,惜字如金:“丹顿军士负伤了。”
“在哪治病呢?”
“苏伊利。”
“那正好去看看他。”德内尔说完,自然地从另一个头发花白的士兵手中接过担架,“我们走吧。”
辎重队长瞟了德内尔一眼,重开了金口:“一定要跟紧我们,中尉,这条道路可不好走。”
“明白了老哥。”
于是一行人在夜幕的掩护下,踏上了离开凡尔登的艰难之旅。长达数公里的旅途中,德内尔竟然几乎看不到任何植被,就连那些处于德军大部分火炮死角的狭小沟渠,都被一些弹道诡异的炮弹砸过一轮。
在这段路途中,尸骸与断肢的腐臭气与未燃尽火药的刺鼻气味令德内尔几乎窒息。间或一发照明弹升空,便映亮了密布的弹坑,以及散落各处的惨白的残破尸体。
经过杜奥蒙村的战壕时,他甚至多次看到守军就任由战死者的尸体嵌在战壕壁上。他不由地问辎重队长为什么守军不掩埋尸体,辎重队长则回答:“掩埋了也会被炮弹挖出来的。”
他此前从未想到,军旗山以外的地方竟是这样一副地狱景象。
“上主垂怜,上主垂怜……”戴泽南一路上都没有断过祈祷。
1916年3月10日凌晨1点,德内尔一行人通过了撤退线,返回了两星期前114团曾短暂驻扎的苏伊利。德内尔还回到当初的那个农舍看了看,那里如今正驻扎着另一支即将赶往前线的部队。
德内尔在门口站了一会,便返回了临时的住所。
“你去哪里了?”负责招待他们的少尉对德内尔乱跑的行为感到不快。
德内尔只是平淡地回答道:“四处看了看。”
“楼上有浴缸和热水,还有一套崭新的军装。”少尉皱着眉头说道,“上去把自己收拾利索点,你这套破烂行头就直接扔了,别臭烘烘地去见记者。”
德内尔点点头,径自上楼去,而戴泽南此时已经在另一个浴缸里泡了一会了。
“咱们军队不讲阶级的吗?”戴泽南有些意外地问道,“他一个少尉怎么对你这个中尉呼来喝去的?(德语)”
“或许他爸爸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吧。(德语)”德内尔按照那个少尉的要求,脱下一身污秽不堪的军服迈进浴缸里,然后捧起一捧热水,拍在自己脸上。
仅仅一天之前,他还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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