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西班牙的野草不像西班牙人一样挖空心思去杀掉另一半。
“哦,这边就是阿拉贡。”德内尔低语一声,便继续沿公路找寻“否决中尉”所说的小镇。
然而这时,天空再次传来飞机的引擎声:这声音实在是令德内尔不爽到了极点,尽管他明白这些飞机肯定不是来炸自己的。
由于共和军防空力量的匮乏,这些飞机——呵,还有几架大型的轰炸机,肆无忌惮地低空掠过头顶。过了仅仅一两分钟,炸弹便呼啸着丢到德内尔前面数公里的地方。
难道附近有共和军的营地吗?
不详的预感再次抓紧了邮递员的心脏,他咬紧牙关,加快了脚步。
翻过最后一个山口之后,淹没在火焰风暴与嚎哭惨叫声中的小镇,让他立刻清晰地回忆起二十二年前呻吟挣扎在炮火中的凡尔登。
桦树已经烧成了火炬,泥土被火药翻起的土腥气刺激着德内尔的神经。眼睛被刺痛,良心在滴血……
德内尔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将装着信件的包裹放到路旁的小坑里,划过两侧的浮土将它掩埋。确保信件不可能被烧掉之后,他将自己的帽子扣在了坑上作为标识,随后起身向火海一步一步走去。
小镇里每个幸存者都黑乎乎的,再加上处处笼罩的滚滚浓烟,仿佛世界已经成了一幅素描画,成了那副毕加索笔下着名的“格尔尼卡”。
格尔尼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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