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不止,“老爷下手这么重,三郎这身子骨哪受得了?都是我没教好,可他毕竟是孩子,再大的错,也不能往死里打啊。”
顾国公怒斥,“孩子?都二十二三了!为了个女人,把亲表弟打成这样!国公府的面子往哪搁?咱们顾家的脸面又往哪放?我顾家世代忠良,容不得你这般胡闹!抢人家房里的人,你这是要把两家人的交情都毁了不成?”
此语一出,众人皆变色。在这把体面当性命的世家里,竟有人敢当众撕破脸。
叶素心劝道,“国公爷息怒,孩子之间有些小误会,咱们长辈若都不讲情面,岂不是让旁人笑话?昱儿虽伤在床,终究是兄弟。且让他们二人自个说开了吧。”
榻上宋昱始终无言,苍白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这屋子里人人都有盘算,个个口是心非,倒无一人是真心来探病的。反倒是那表兄,虽冷面执拗,却也算得一个诚实人,不做虚伪的面子功夫。
可他也是个明理的。此刻他本可借机让顾家难堪,但顾国公夫妇前来探他就是要他与表兄和好, 若真闹大,宋府 “容不得人” 的名声便坐实了。他轻咳一声,终是开嗓道,“舅父不必动怒,此事终究是我兄弟二人的私事,我与表兄私下解决便是。”
二夫人忙附和,“对对对!让他们小辈自己说清楚。老爷,三郎是个明白人,断不会再犯浑。”
们且去前厅坐坐,莫扫了兴致。这兄弟俩的事,终归要靠他们自个去化解。”
临走前,大夫人还特意回头,冲薛贵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叫他看着点。
可再倔,也得给各自的家族留条退路不是?
她虽不懂什么世家体面,只见得表公子后襟血迹渗透,洇出一抹暗红,教人看着着实心疼。